长白山下有一个漫江,在江边有一种职业,叫作“杀坝人”,这种职业是一种高风险的职业,干一次就有两百个大洋,可是想赚这笔钱,不仅需要高超的磨斧子技术,更需要有独门秘传的逃跑绝招。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技术和绝招,下面就开始揭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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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白山最大的财富就是木材,为何这里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木材,就是因为清廷封关的缘故,让长白山变成了无人区,山上的树木,经过两百左右年的生长,最终成为了国内最大的木材生产的地方。
长白山伐木,需要在冬天进行,木材伐完,沿着冰道运到了漫江的江边,然后全都堆积到了江边的水道中,为了防止木材飘走,江底就被订上了木橛子,也就是简易的木坝,而阻止这道木坝不垮坝的东西,就是一条一百多米长的棕绳。
春天的时候,长白山的冰雪融化,流到了漫江,这时候,就需要一个“杀坝人”,来到木坝的中间,一斧子砍断棕绳,让木坝一下子溃塌,在水流的作用之下,江边的木材沿着漫江,流向山外,并由排帮在山外接收,木把们将散乱的木材用山上的臭李子的枝条,编绑成木排,接着木把驾驶着木排,沿着松花江,直接将木排漂到下游贩卖木材,这就是赫赫有名的松花江走排。
砍坝人一般都是无妻无子无家庭的绝户,否则没有人干这个危险的事,要知道一次块大洋是买命钱,可是有命赚,没命花又有什么意思?
漫江最传奇的“杀坝人”,就是牛老栓,牛老栓一连杀了8年坝,虽然次次惊险无比,可是他却每一次都安然无恙地回来,这八年,他可是赚了个大洋。
牛老栓别看名字中有一个老字,他刚满38岁,如果是83岁,那就没人请他去杀坝了,杀坝这活是吃青春饭的,年纪一大,根本就干不动。
牛老栓有了钱,人年纪不大,再说模样也可以,故此,漫江有一个姑娘,名叫吴二妮,就爱上了他,一来二去,吴二妮身怀有孕,按照两个人的计划,今年牛老栓就收手不干了,然后去山下买一片地,过自己幸福的小日子去。牛老栓提前一个月,去找水场的老板,让他另请高明,自己不干了。
可是水场的老板听罢牛老栓辞工的要求,他竟“扑通”一声,给牛老栓跪下了。
水场的老板为何不放牛老栓走,道理很简单,今天开春天气暖,水涨得大,这样有去无回的杀坝,估计另找别人,别说两百个大洋,就是两千个大洋,相信都没有人干。
水场的老板与牛老栓亲如兄弟,水场老板这一跪,牛老栓真的走不了了。没有办法,只有回家磨斧子,等着一个月之后杀坝,这斧子一磨,就代表着牛老栓今年不能走,只有去砍坝了。
吴二妮含着眼泪,站在牛老栓身后,问:“不去不成?”
牛老栓说:“这是最后一次,砍完坝我领着你直接下山!”
牛老栓一边往磨石上倒冰雪水,一边告诉吴二妮,他磨斧子的秘诀:在距离砍坝的一个月内,砍坝人每天要磨三次斧子,太阳刚刚出来,磨第一遍斧子,这是磨露水气。太阳挂在半天空,磨第二遍斧子,这是磨当阳气,太阳压山,磨第三遍斧子,这是磨葫芦气。
吴二妮问牛老栓,砍一次坝,磨一个月斧子有用吗?牛老栓告诉她:“磨斧子当然有用,只有斧头快,才能砍得快,砍得快才能逃得快,只有这样才能活命!”
牛老栓磨了一个月和斧子,到了砍坝的那一天,河坝上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牛老栓临出门,他告诉吴二妮,自己祖辈相传的砍坝秘诀,那就是:砍完坝,斧子往右丢,人要往左边跑,因为山水来自右边,如果往右跑,注定回不来了!
可是今天的水太大,牛老栓一斧子下去,坝是砍开了,但人却没回来,当年秋天的时候,打鱼的在下游找到了一把锈迹斑斑,木柄断掉的斧子,斧子上蘸着一个牛字。
可是人们将牛老栓砍坝的斧子,给吴二妮送来的时候,发现吴二妮已经离开了漫江,她临走之前,曾经对邻居说:自己生下来孩子,一定不能让她去砍坝,因为这个活真是太危险了。
民国的坎坝人,吃的是阳间的饭,干的是阴间的活,随着新社会的到来,长白山中已经修了盘山公路,山里的木材,已经改水运为更安全的汽运,想一想现代的美好生活,那是过去的坎坝人盼都盼不来的。
引用资料:《东北民俗》作者:李木本,出版单位:海天出版社
文澜海润工作室主编文秀才,本文撰写:文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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