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不容是世人皆知的常识,但有“冰火世界”之称的冰岛同样广为人知。没有亲自去过冰岛的人,是无法真正理解什么是“冰与火交织”的世界的。登陆之前,我对这个“冰火国度”的理解是:到处有冰川,遍地是温泉。
冰与火的融合
时值阳春三月,国内山花遍野。虽然几经艰辛,我们终于踏上了冰岛这个神秘的岛屿。从空中俯视,只见万里碧海中漂着一块洁白无瑕的巨大浮冰。我做旅游计划的时候,问迈克一个冰岛同学的妈妈,三月底的冰岛是否已经春暖花开,她笑着说:“Comeon!(得了吧!)”眼前所见的一切,确实证实了我的无知和可笑。这时,我才开始对“冰中有火”,“水火相容”有了别样的遐想。
那几天刚好赶上了晴天,但之前的连续降雪,让整个首都城市都难得能看到一块裸露泥土或地面的地方。第二天的“黄金圈”之旅,我们从头至尾都是在蓝天和白雪中穿行。甚至,低洼或河流处的积雪与我的个头一般高。我在国内见过的“千里冰封”,尚可看到群山的轮廓和树木的黑影。但眼前目光所及,丝毫看不到宏伟的群山,只有辽阔的雪原的远处,刀刃般的矮小山脊和圆形灯罩似的火山影影绰绰。
雪山的背阴面,间或有白气翻腾,千沟万壑中,波光粼粼。阳光密密地斜射下来,似乎触手可及。如此光亮耀眼的地方,离宙斯的宝座应该也不远了。这里的风景或许比奥林匹亚山还美。在此,尘世间的万般杂念皆无栖身的土壤。时间似乎在这里停滞凝固了,我忘却了自己的存在,恍恍惚惚如同神游仙境。
车行百里,远处忽现几个彩点,有红的,黄的,绿的和黑的——那便是这个世界的神人居(房子)和神马(冰岛马)。这些彩点仿佛是白纸上跳动着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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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行至“间歇地热喷泉公园”,只见白雪皑皑的地面上,不时喷出擎天汽柱,似云,似烟,更似雾,让人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如果在高空飞行,一定会有头顶蓝海、俯视白云的错位感。地热喷泉边有一根细线围栏,线上垂挂着一圈冰柱,线内却是温度高达度的喷井。观众站在线外,如履薄冰——事实上,也的确处处是冰。间歇喷泉有十多个,每隔十几分钟就会喷发一次。游客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摆好姿势或按下快门。间歇喷泉发出的一声声“砰”的声响,是这片天国带给来客最好的迎宾礼炮。
我们无比庆幸自己选择的出游时间“大约在冬季”,目击到了夏季所无法看到的,地热喷泉冷酷的一面。当然,更重要的是,我们从她冷峻的外表下,看到了炽热的心。
黑加白的蓝湖
蓝湖是冰岛的另一“传奇之作”。如果去冰岛旅游,却不去蓝湖体验一次温泉浴,定是个天大的玩笑。她的奇妙不仅在于露天浴池和四周的火山熔岩群,更在于人们可以在冰天雪地中享受40度的地热泉浴——这是夏季去冰岛无法体会到的冰火蒸气浴。阳光、蒸汽、白雪、黑岩、蓝湖……这一切都让眼前这个温泉蒙上了神秘的面纱。
湖中人影若隐若现,至于水域的宽度,想必只有摸着石头过河才能知道。蓝湖中心的黑色熔岩上,一个饮料小卖铺“亭亭玉立”。游客举手出示手环,即可购买一杯冰水或果汁,享受独一无二的“气温寒冷,肌肤温热,味觉冰凉”的交替快感。
周围的人们纷纷高举相机,兴奋地记录这一时刻。于是,我也拿起了手机。万万没想到,拿了手机后,我的双手就再也不能下水了。我不得不像自由女神一样手持“火炬”,穿过连接甲板和湖心亭的桥拱,在“云云众身”(被水汽包围)中搜寻儿子的身影。
看到迈克将手伸到黑岩缝里,摸出一把厚厚的乳白岩胶,像涂洗面奶一样涂在脸上时,我突然想起了之前看过的YouTube视频。视频里说,蓝湖中有一种特殊物质,对肌肤保养有神奇的功效。迈克用岩胶涂脸画眉这一举动,可谓是这次蓝湖浴的“点睛之笔”。
雪地里的温室
虽然冰岛的温室是地热供暖的,但全球变暖带来的温室效应,让我对温室有种本能的恐惧和排斥,所以我在做计划的时候,并没有太将它当一回事。然而,从坐上黄金圈的大巴的那一刻开始,我便对每个景点都满怀憧憬(包括温室)。因为视野所及全是冰天雪地,一切都显得那么清新炫目,安宁圣洁。
地热温室坐落在茫茫无边的雪原中,从远处根本无法察觉到它的存在。只有车停下来,从路边的一条白色通道(雪树)进去的时候,才能发现另有洞天——白色雪地里镶嵌着一扇流光溢彩的玻璃门。屋顶同样用玻璃围成,室内灯火通明,火树鲜花。
温室里,一排排高至屋顶的西红柿树上,悬挂着一串串红绿番茄,让人情不自禁地发问:这是真的吗?没错,是真的!服务员们正忙着现榨调汤呢。我们也要了一份西红柿热汤,价格大概是10欧元,尚在承受范围内,毕竟这可是在人迹罕至的冰海雪原上,现摘现榨的西红柿。
值得一提的是,只要付了西红柿热汤的钱,就可以免费领取一块冰岛特色面包。那面包形状别致,长而曲,实而沉,柔而软。配着香稠的地热番茄汤,我们再一次刷新了饮食记录,尝到了番茄汤和面包“好喝好吃”之最。据说,这样的温室在冰岛有十多个,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高纬度地区蔬菜稀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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