鏖战 中国人民 代价换取的胜利

战役是 第二次战役的收官之战，中国人民 在零下30度的战场上英勇奋战，整建制地歼灭美军的一个加强团，迫使美国海军陆战队第1师经历了该师有史以来“路程最长的溃退”。经过从此战役，中国人民 收复了 以北的东部广大地区，成为朝鲜战场局势扭转的重要拐点。

战役是 第二次战役位于朝鲜东北部地区的东线作战中，以“敢打硬仗、善打恶仗”著称的中国人民 第9兵团，在极度严寒和饥饿的艰苦条件下，与当时武器装备世界 、战功显赫的美军第10军，于年11月27日至12月24日直接展开较量。中国人民 第9兵团共歼敌人，予以美国海军陆战队第1师和美国陆军步兵第7师重创性打击，另外并创造在 中全歼一个团的奇迹。中国人民 在东西两线同时取得胜利时，一举扭转 的南北局势，为 抗美援朝停战谈判奠定胜利的基础。

这场战役，也因为过于残酷成为无法令人忘却的历史，也是不愿轻易提起的战役。 战役使美军伤亡多人，阵亡及失踪多人，冻伤人；中国人民 第9兵团在取得胜利的同时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伤亡人，冻伤人，冻死余人。毛主席曾致电中国人民 司令部并第9兵团：“9兵团从此东线作战，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完成战略任务，因气候极端寒冷、补给匮乏及战斗激烈，战斗减员达4万多人，中央对此极为关心。”第9兵团经过第二次战役后经历很长时间的休整，并没有参与第三次战役。

一、作战背景：酷寒战地、紧急调军

，朝鲜北部 的湖泊，位于朝鲜北部狼林山脉和赴战岭山脉之间，是西伯利亚寒流和风雪的交汇地。 地区山高林密、道路狭窄、人烟稀少，平均海拔在米之间，自10月下旬就会进入冬季，11月下旬日均气温会骤降至零下27度，自然环境异常恶劣。年，朝鲜更是遭遇半个世纪以来不遇的极端严寒，夜间气温 达到零下40度。美国海军陆战队第1师师长奥利弗史密斯曾表示：“ 地区根本就不适合军事行动，就算是成吉思汗也不会去征服它。”

次战役后，“联合国军”总司令 狂傲地判断，秘密进入朝鲜的中国人民 的兵力仅仅3、4万人而已，在战略上不过是象征性的，战术上也仅仅是为有限的目的，因此决定发起“总攻势”，以美军第8集团军在西线，美军第10军在东线，采取“钳形攻势”，向鸭绿江前线推进，试图一举消灭在朝鲜境内的中国人民 和朝鲜人民军，争取在圣诞节前结束朝鲜战事。“联合国军”兵分两路继续向北进犯，直逼朝鲜政府临时所在地江界。

此时，“联合国军”在朝鲜的总兵力高达55.3万人，其中地面部队42.3万人，位于朝鲜北部 线部署约35万人，而中国人民 首批入朝部队仅有6个军18个师，3个炮兵师和1个团，共约23万人，武器装备相差悬殊，兵力数量也处于劣势。为遏制“联合国军”的攻势，党中央和中国人民 司令部调遣第9兵团从东南沿海秘密入朝，担负东线作战任务。作为第三野战军主力部队，第9兵团长期在南方地区进行战备训练，着眼于解放台湾，并没有在高寒地区作战的思想准备和作战经验。然而朝鲜战事紧急，第9兵团在开往东北的火车上接到秘密入朝的命令，原定在辽阳、沈阳换冬装的第9兵团将士直接渡过鸭绿江。

熟悉朝鲜寒冷气候的东北军区副司令员贺晋年，看到战士们的衣着比较单薄十分震惊，然后就库存的5万件日军大衣、棉鞋全部交给第9兵团将士使用，东北边防部队的战士将仅有的棉服衣帽送给第9兵团所有将士。临时调拨和装车的棉衣棉帽，大部分没有来得及送上火车。在粮食、药品及油料等物资均十分短缺的情况下，第9兵团广大将士几乎穿着普通的衣物，义无反顾地投入极寒的朝鲜战场。

年11月7日、12日、19日，第9兵团的3个军悄无声息地渡过鸭绿江，计划采取“迂回切断、包围歼敌”的战术，为实现战役的突然性，10余万将士衣着单薄的南方棉服，昼伏夜行、严密伪装，忍受着酷寒、饥饿和疲劳在积雪覆盖的山脉和树林之间连续行军。据20军军部负责电台的通信员吴昌业回忆，从南方来的 战士都喜欢看雪， 的时候，他还希望天上能下一些雪，想好好看看雪景，因为晚上没下雪，还有些失落。可那是在南方时的向往，等真正到朝鲜的时候就憎恨起漫天大雪。向 地区集结的时候，我都害怕那半米厚的积雪，背着电台每向山上走一步，都得耗费九牛二虎之力，还冻的浑身发抖。

在这场战役中，很多 战士不是败给对手而是败给零下30度的酷寒。 老战士刘伯清战后回忆说：“冷到什么程度呀，讲了你都不敢相信，一些战士的耳朵被冻得硬邦邦的，一碰整个都掉了，一点知觉都没有！”对于第9兵团的 战士很多都是因为极度严寒而牺牲的南方战士，这是他们 次也是 一次看到大雪。

二、作战兵力：敌我悬殊、 对决

“联合国军”东线的美军第10军，包括美国海军陆战队第1师，和美军第3、第7步兵师，以及南朝鲜第1军团。另外，美国海军陆战队第1师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太平洋战争，在对日的岛礁作战经常担任两栖登陆的先锋，据称该师自组建以来参与过的战役没有败仗，享有“常胜师”的美誉，是美国军队公认的 部队之一。当被派遣到朝鲜战场，也在仁川登陆作战中担负着主要任务。与主要由征募兵员组成的其他美军部队不同，海军陆战队第1师的兵员大部分都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作战经验和作战力量方面均属 ，是美国军队的主力部队。

美国海军陆战队第1师下辖第1、第5、第7陆战团，第11炮兵团以及坦克营和工兵营等支援部队，总兵力约2.5万人。所属的3个陆战团，每个团通常配置1个榴弹炮营、1个坦克连和1和工兵连，由此组成团级战斗群，作为独立战斗任务的基本战术单位。全师的重武器主要有大约85辆坦克、18门mm榴弹炮、54门mm榴弹炮、36门mm迫击炮、36门81mm迫击炮、36门75mm战防炮和81门60mm迫击炮。此外，还能随时得到第1航空兵连队的空中火力支援。海军陆战队第1师的普通士兵即装备M1“加兰德”步枪和卡宾枪。

中国人民 第9兵团由第20军、26军和27军组成组成，编制为15万人。原定解放台湾的主力部队，第9兵团的3个军均是第三野战军最精锐的部队，此前在解放战争中赢得过黄桥战役、孟良崮战役，司令员宋时轮、副司令员陶勇均是战场上走出来的将星。然而， 的武器装备和后勤补给远远落后于美军，没有坦克、轰炸机、榴弹炮等重武器。在战役打响之前，宋时轮、陶勇不得不将26军留在二线战场，等待补给的苏式武器装备用于替换当时装备的陈旧的日式武器。事实上，后勤补给也只能供应两个军的兵力。

第9兵团由于战事紧急，来不及物资补充，计划着一边补充，一边向前线开去。入朝时，战士们背负着5、6斤的高粱米作为行军的军粮，相当数量的一部分将士，只是身着春秋季的服装，没有冬季用以防寒时的冬衣。时任27军政治部保卫干事的王明清回忆，不少战士被冻坏手脚、耳鼻，冻伤倒下的战士自觉匍匐到路边，留出余路让大部队前进。

虽然遭遇的极度严寒，第9兵团入朝后还是按照预定部署，向 方向挺进。在行军途中严格执行隐蔽命令，在没有卡车的情况下，在覆盖着积雪的深山中夜行晓宿，悄然进入战区，“联合国军”虽然每天派遣侦察机对该地区进行空中搜索，却对如此规模庞大的部队调动和集结，没有任何察觉。 战役结束后，“联合国军”将中国人民 第9兵团的全军隐蔽开进成为“世界奇迹”！在了解到 某师在没有补给、严格进行隐蔽伪装的情况下，连续18天在崎岖山地平均每日行军30公里，当时美国 的军事评论家约瑟夫格登满怀敬意地评价道：“以任何标准来衡量，中共军队强行军的能力都是非凡出众的！”

美军利用其掌握制空权的优势，把 的后勤补给线不断地切断，原计划补给的变得越发困难，入朝时自身携带的干粮在 战士到达 地区时候已经消耗殆尽。年11月25日当天，正好是西方国家所向往的感恩节，美军士兵的伙食丰盛，火鸡、巧克力、可乐以及C口粮单兵肉罐头等。相反， 第9兵团战士啃着被冻得像石头一样硬的土豆。曾参加过 战役的于永波上将谈起这段经历：“当时的土豆已经像冰块，又冰又硬，根本咬不动，有的战士牙齿都掉了，我当时将土豆揣在怀里用体温暖热之后，一点一点啃着吃。当美军士兵在后方扎营时，在冰冻的地面上生火，挖出坑把树叶放进去，等到晚上的时候钻进鸭绒睡袋里睡觉，还把防寒大衣脱下来盖在头上， 第9兵团战士则趴在零下40度的雪地上，因为需要隐蔽行踪，防范美军侦察和空袭，他们不敢生火，也不敢动，甚至不敢睡觉，因为一旦睡着了，第二天可能就再也醒不来了。”

第9兵团司令员宋时轮评价称：“ 战役艰苦程度不亚于长征！寒冷比美军的子弹、炮弹更可怕”。有的战士脚冻肿了，脱了鞋根本穿不上，干脆光着脚在雪地里奔跑；有的战士又冷又饿，只能抓一把雪往肚子里咽。但听起冲锋号吹响，成千上万的 战士从雪地冒出来，四杀声，震天动地。一名美国老兵回忆奔袭进击的 战士，他说：“属林边有条小河，十多米宽，河水不深，河面上的冰已经被我们的炮火炸碎了，河水冒着爆炸后的烟气在缓慢地流淌。中共士兵正在趟水过河，上岸后，他们的腿很快被冻住，他们跑得很慢，因为他们的腿被冻住不能弯曲。我们的火力很猛，他们的火力很弱，而且没有炮火掩护，枪好像也被冻住，他们像僵硬的原木在移动。”没有重型武器，也没有后勤保障， 战士却以昂扬的战斗精神和顽强的战斗意志，用步枪、冲锋枪和手榴弹，向美军的防线发起一波又一波的猛烈冲锋，使美军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在 多年以后，美国海军陆战队第1师作战处长鲍泽还心有余悸地说：“我相信， 的冰天雪地和中共军队不顾伤亡的拼命猛攻是每个陆战队员心中永远挥之不去的噩梦。”

中国人民 第9兵团，仅仅凭借简陋的武器装备，在极端险恶的自然环境下，击破美军不可战胜的神话。美国海军陆战队第1师师长奥利弗史密斯感叹：“ 战役是钢铁部队在和钢铁的人作战。”

三、战役经过：克敌制胜、乘胜追击

在 战役的进程能够看出，新兴里在 东侧，与西侧的柳潭里遥相对应，各自向南的公路在下碣隅里交汇，形成公路枢纽。宋时轮给第9兵团制定的作战计划：由北向南，分割歼灭最北端东西两侧位于新兴里和柳潭里的美军，然后歼灭下碣隅里的美军， 转移兵力围歼美国海军陆战队第1师北上增援的部队。27军负责攻坚克难，20军迂回到侧翼实施穿插，将美国海军陆战队第1师和美国陆军第7步兵师分割包围在新兴里、柳潭里、下碣隅里和古土里4个地区，26军作为预备队，随时根据战况变化进行增援和围堵。中国人民 司令部原定西线和东线在11月25日同时发起进攻，但因 地区的极寒和后勤补给的严重不足，导致第9兵团无法按照预定时间到达进攻位置，随后东线作战时间改为11月27日。

与此同时，美军第10军摆开阵势，具体作战部署：以美国海军陆战队第1师担负主攻任务，首先攻占柳潭里以西约90公里的武坪里，然后向江界方向继续推进。南朝鲜第1军团第3步兵师负责掩护左翼，并保护后方地区。该计划于11月24日晚获得“联合国军”总司令 的批准，于11月25日下达作战命令，要求各部于11月27日发起攻击。

的夜晚属于中国人民

11月26日，第9兵团20军第58、59、69、89、4个师和第79、80、81、3个师共计约8万人，以顽强不屈的战斗意志克服缺衣少食的困难，悄然进入作战位置。27军第94师和26军也开始从厚昌地区向 开进。

11月27日夜，宋时轮、陶勇指挥20军、27军向正在行进的美军发起猛攻，10万 战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毫无头绪的美军，将美国海军陆战队第1师和美国陆军第7步兵师分割成5个部分。分割包围虽然进行得十分顺利，但围剿歼灭却异常困难。被分割包围的美军用坦克组成环形防线，依托强大的火力抵挡 像洪水一样的进攻。 绝大部分都以轻步兵为主，缺少反坦克的重型武器，只有中、小口径的迫击炮，因为极寒环境的影响，基本上三分之二的炮弹成为哑弹。落后的武器装备、匮乏的后勤补给和恶劣的自然环境，使 难以摧毁美军用坦克构筑的防御工事，作战陷入拉锯战的态势。

的白天，美军在轰炸机、坦克和榴弹炮的掩护下凶狠地冲锋突围， 在公路两侧的高地上层层设防、顽强阻击。夜幕降临之时，在照明弹发出的清白色亮光里，倾泻而下的 战士冲入美军炽热的火网，子弹、炮弹和手榴弹像雨点般的投入美军的防御圈。第二个白天，美军又携带着更多的伤员发起进攻。每天都在似乎重复着前一天的情景。

的夜晚是属于中国人民 的，据美军参战老兵比尔密斯回忆说：“当 朝你冲过来时，特别是在晚上，你会把他们看作是超人，你会认为根本无法阻挡他们。”“天黑之后， 开始组织反攻，重新夺回失去的阵地。”在美国老兵的记忆中，“小小的山坡上到处都是正在爬山的 战士，少说也有数百人！他们都低着头、背着枪，很快地向山上奔去，好像没有准备射击，山上可能没有守军。 战士没有坦克也没有重武器，身着薄衣单鞋，一片一片的从山林里冲下来，攻占山头，人员伤亡非常大。”“他们不仅弹药不足，食物也紧缺，却通过顽强的冲锋让美军陷入了“ 的部队越打越多”的恐惧中。”

整建制地歼灭美军一个团（“北极熊团”）

年11月27日午夜，新兴里战斗打响。战斗发起之前， 侦察判断美军在新兴里只有一个营的兵力，派出第团4连攻占新兴里，战役结束之后才逐渐地了解到对手是美军第7步兵师第31团。据悉，该团组建于 次世界大战期间，年至年在俄国西伯利亚作战中因战功显赫被第28任美国总统伍德罗威尔逊授予“北极熊团”称号，并亲自授予“北极熊团”团旗。当时，该团在编制和装备上不仅现代化，而且齐装满员。全团由3个步兵营、1个坦克连，员额人；外加配属该团作战的第32团第1步兵营、第57炮兵营，组成美军第31团级战斗队（编制上属于加强团），总兵力达余人，各类型火炮46门，坦克37辆，作战时还有航空兵的空中火力支援。

在新兴里首战之中， 第团第4连出其不意的端掉“北极熊团”指挥部，随后展开激战。根据敌我双方的实际情况和 司令部首长的指示，第9兵团宋时轮决定首先集中 优势兵力歼灭新兴里的美军，“北极熊团”在负隅顽抗，在40余架飞机和10余辆坦克的掩护下，沿公路向南拼死突围。经过五天五夜的殊死奋战，12月2日下午14时， 歼灭新兴里的美军并攻占新兴里。经此一战， 第27军全歼美军第31团级战斗队，共歼敌人，击毙美军“北极熊团”团长麦克莱恩，并缴获“北极熊团”团旗，缴获汽车辆、坦克11辆、火炮门、枪械支，击毁坦克7辆、汽车辆，创造了 在朝鲜战场上以劣势装备全歼现代化装备的美军1个加强团的模范战例。“北极熊团”的团旗被 收缴后，作为美军耻辱的标记，后被收藏于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

南撤阻击，三炸

事实上， 地区交战的一天时间，见势不妙的 命令美军向南突围。在轰炸机群的掩护下，美军地面部队开始解密地往后收缩，企图集结在下碣隅里，再向南撤退。 第20军全力包围美国海军陆战队第1师，等待作为预备队的第26军的增援，计划在合洼里与26军一起，消灭美国海军陆战队第1师。第20军余部对美国海军陆战队第1师紧追不舍，白天袭击，晚上设障，延缓美军的撤退。机械化装备的美军只能以每天10至15公里的速度行进。12月1日，当26军在距离合洼里80公里的时候，美国海军陆战队第1师却突破 第20军的包围。第20军余部只能不惜一切代价继续追击美国海军陆战队第1师，为26军争取更多的时间，在对美国海军陆战队第1师第5团、第7团一路围堵截杀，从柳潭里到下碣隅里只有22公里，美军平均一小时大约行进米，用了三天的时间，以伤亡余人的代价，回到下碣隅里的供给基地。

美军想要从下碣隅里继续撤退到咸兴地区，中间必须要经过古土里的 。这座桥是架在 引水管道上的悬空单车道桥梁，位于两座山体之间，跨度8.8米，桥梁下是陡峭山崖。炸毁 ，就能够彻底切断美军南逃。20军分别于12月1日、4日两次炸毁 ，均被美军工兵修好。意识到其重要性的美军派重兵守卫 ，在12月6日晚， 战士仍旧在没有重型武器的火力支援下，凭借布好的炸药包，第三次爆破 ，把桥基也清除完毕。然而，即使如此也无法阻挡美军南逃，美国空军从日本运来8套自重1.1吨的车辙桥组件空投到 附近，之后在悬崖上仅用时不到两天的时间就架设一座载重50吨、使撤退部队所有车辆通过的桥梁。美军在撤退之前，彻底炸毁下碣隅里机场和供给基地，用炸药销毁上千吨无法带走的食品物资。

年12月12日，美国海军陆战队第1师终于在咸兴与美军第7步兵师会合。美军的两个师继续向南撤退，一直到达东海岸的兴南港。年12月24日，在亚洲的平安夜，美军第10军残部在美国海军7艘航母的掩护下，从兴南港装船撤离。历时近一个月的 战役、抗美援朝第二次战役的东线作战，同时也是整个二次战役，就此落下帷幕。

四、战役结束：英雄壮歌、世代传承

在 战役中， 战士在超过极限的生存环境大量的冻死冻伤，有的连队甚至整建制地冻死在阵地上，但即使冻死在阵地上也要保持战斗的姿态。中国人民 面对强大的敌人、恶劣的环境、面对死亡所表现出的坚韧不拔、视死如归的精神，让傲气十足的美军士兵刻骨铭心、不寒而栗，被这支“由中国人民组成的 ”深深震撼。

一级战斗英雄孔庆三：听我的命令，开炮！

孔庆三， 第27军第80师炮兵团92步炮连5班班长。在 战役中，第5班配属主攻部队第8尖刀步兵连，执行掩护突击部队前进的任务。当8连前进至一处高地时，突然遭到美军火力压制，久攻不下，形成对峙状态。如果美军就此逃出，将在新兴里会合，后果将十分严重。孔庆三见此情景，主动请缨用火炮摧毁美军火力点，因美军阵地前沿有座小山冈遮挡，无法直瞄开炮，他将杀伤半径25米的步炮推到距射击目标只有大约20米的小岗。

山岭地面冰冻坚硬，一镐一个白点，而美军火力压制凶猛，无法构筑工事，就地架炮后，步炮的右驻锄悬空无法开炮。为了及时夺取高地，阻止美军逃往新兴里会合，在时间紧迫不及变换阵地的情况下，孔庆三果断上前用肩膀顶住炮驻锄，命令二炮手开炮。“太危险！”在二炮手犹豫之际，孔庆三大声喊道：“快！不然就来不及了！听我的命令，开炮！”一声炮响，美军的火力点被摧毁，而孔庆三也因步炮后坐力的撞击受伤，腹部也因美军的一块弹片击中壮烈牺牲。战后， 司令部为其追记特等功，并授予“一级英雄”称号。

特级战斗英雄杨根思：只要我还活着，就能坚决守住阵地

在紧靠下碣隅里东南的1.1高地，是下碣隅里美军溃逃的必经之地。第20军第58师第团第3连连长杨根思带领第3排守卫该高地东南的小高岭。11月29日上午，美国海军陆战队第1师以两个连的步兵在10余辆坦克的掩护下，向小高岭发起进攻。杨根思带领战士们与美军顽强战斗，成功的阻击美军数次进攻，直到阵地上仅剩杨根思和一个重机枪排长，此时的重机枪排长已经弹药耗尽，杨根思命令说：“你赶快带着重机枪离开，告诉营长，只要我还活着，就能坚决守住阵地。”

杨根思为坚守小高岭，献出宝贵的生命。他以一己之力击退美军的十多次冲锋，直到弹药耗尽，杨根思抱起仅剩的一个炸药包，拉响引线奋勇地冲向美军士兵之中，与美军同归于尽。为表彰和纪念杨根思烈士，年12与25日，《人民日报》头版头条报道“不朽地杨根思英雄连”的事迹。 领导机关决定给杨根思追记特等功，授予他“特级战斗英雄”称号，将他生前所在的连队命名为“杨根思连”。朝鲜 人民会议常任委员会授予杨根思同志“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英雄”称号，并授予一级国旗勋章和金星勋章。朝鲜政府还在他牺牲的地方建立“杨根思英雄纪念碑”。

“冰雕连”：哪怕是冻死，我也要高傲地耸立在我的阵地上

年11月28日， 59师团6连奉命固守死鹰岭高地，配合27军阻击南逃的美军。“战斗打响之后，全连没有一人站立，战役结束打扫战场时发现，全连指战员和战士呈战斗姿态全部冻死在阵地上， 发现没有任何伤痕与血迹。”全连个 战士在执行伏击任务中被冻成冰雕。在晚间零下40度的阵地上，“冰雕连”战士将身体牢固地趴在阵地上，展开战斗队形将枪口一致朝向美军途径的方向，很多 战士的手冻结在枪托上。后来，美国海军陆战队第1师师长奥利弗史密斯在该地区侦查时意外发现一名 战士身上的遗物信写道：“我爱亲人和祖国，更爱我的荣誉，我是一名光荣的 战士，冰雪啊，我绝不屈服于你；哪怕是冻死，我也要高傲地耸立在我的阵地上。”

在整个 战役的经过，中国人民 第20军59师团6连，60师团2连，第27军80师团5连，除一名掉队的战士和通信员，全连整建制地冻死在阵地上。“冰雕连”战士们直至生命的 一刻，都在保持战斗状态，随时蓄势待发。“冰雕连”成为一座精神的丰碑、一种文化传承，永远的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史上最为光辉的史册。

五、战后反思：后勤补给与健康保障联动

由于第9兵团将士绝大多数来自南方地区，高纬度地区的生活经验严重匮乏，以致冻伤减员达32%，其中严重冻伤达22%。在 结束的多年之后，曾任中央军委副主席和国防部长的迟浩田回忆起那场战斗时唏嘘不已：“天气只要变冷，我就马上抓一把雪搓手，再搓脸，所以我是全营 没有被冻伤的。”迟浩田是山东招远人，时任 第27军79师团3营教导员。因为迟浩田儿时曾与父亲有在东北生活的经历，在严寒的气温下，迟浩田的父亲就曾教过他很多防寒和防冻伤的方法。

战役用事实告诫我们：“钢铁的战士”也需要“钢铁的保障”。战役中包括战斗精神在内的能动性虽然一定程度上可以弥补武器装备的劣势，但不是无限的。正如 战役的最初目的是彻底围歼东线的美军，但由于 第9兵团冻伤严重和后勤补给不足以及武器装备的劣势未能完成既定目标，歼灭战演变成为击溃战。目前，战争正在加速由要素叠加制胜向整体联动制胜转变。传承、培育和弘扬战斗精神，就必须给予战斗精神增添科技力量，在实现勇敢与科学、勇气与智慧的基础上，坚持“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的是人而不是物”唯物辩证法，坚持人的因素与物的因素的辩证统一，坚持精神因素与技术因素的辩证统一，实现“人与物”在更高水平上的融合，在强大的军事科技和强大的战斗精神之上建设强大的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