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奇缘2》相较于《冰雪奇缘1》,想表达的东西多了,魔法的起源,世界的构成,横向探索了更广的邻国地域,纵向涉猎了先辈们的行为轨迹,故事线索远比第一部繁杂,各种想表达的点在影片中的比重显得有点松散,主题的凝练度及不上第一部。
但不能否定,《冰雪奇缘2》依然是一部非常优秀的作品,特效、音乐、服装那些不用说了都是上乘之作,个人比较感兴趣的是四大元素精灵和第五元素的设定。
先聊聊四大元素,在古希腊的学说中,世界的物质组成来源于风、火、水、土这四种基本元素,而北欧神话传说中,四大元素各有一种代表其属性的精灵,而且不同地区也有不同的说法,比较普遍的是:
风精灵:希尔芙,形象是身材苗条的年轻少女。
火精灵:沙拉曼达(沙罗曼蛇),形象是蜥蜴或四脚蛇。
水精灵:温蒂妮,形象是居于水边的美丽女性。
土精灵:诺姆,形象是智慧值比较低的矮人。
在《冰雪奇缘2》中,四大元素精灵经过艺术加工,变成了这样的形象:
风精灵:旋转的气流,没有实体外观,依靠叶子展现外形。
火精灵:火蜥蜴,身上随时能喷火。这个形象最为贴近北欧神话。
水精灵:能控制水流的液态马,平常生活在水里,经艾莎以冰魔法固体化,可以在岸上骑行。
土精灵:体型巨大的石头巨人,会投掷石块,可以控制地面的起伏。(存疑)
问题一:第五元素是什么?
一说第五元素是冰魔法,一说第五元素是艾莎,一说第五元素是艾莎和安娜两姐妹。
都对!都不对!有没有想过,第五元素并非单一化的人或物?上述所说的都是第五元素存在的必备条件,而第五元素远不止此。
艾莎第一次知道第五元素的存在,是北地的诺桑德拉人女孩告诉她的,“there’safifthspirit...saidtobeabridgebetweenusandthemagicofnature”(这里还有第五个精灵,据说是我们和自然魔法之间的桥梁)。这个是第五元素表面上的定义,是人类文明和自然物质之间的桥梁。
再看看事件的起因:北方的魔法森林被强大的风、火、水、土四元素精灵保护着,北地的诺桑德拉人并不懂魔法,但他们善于利用森林的馈赠。艾伦戴尔的鲁纳德国王,艾莎和安娜的祖父,建造了坚固的水坝,作为象征和平的礼物,与北地人交好。而水坝实际上是个骗局,用以破坏北地的水土和危害森林,鲁纳德畏惧魔法的强大,策划并发动了战争。人类的打斗触怒了精灵,精灵愤怒暴走攻击人类,并以迷雾封锁了魔法森林。
四大自然之灵为什么会失控?那是因为联结它们与人类之间的纽带——第五元素被破坏。从事件中可以了解,人类之间信任的缺失,彼此算计与背叛,是令到四灵失控的主要原因。
最后艾莎、安娜姐妹俩重建了这条纽带,架设起人类与自然的桥梁——在艾莎抚平洪水之后,安娜一度认为艾莎就是第五元素精灵,艾莎跟她说了“桥有两头,母亲有两个女儿”这句话后,安娜才理解了第五元素的内涵。
第五元素是什么?答案呼之欲出,那就是“大爱”,一种摒弃种族隔阂的家国之爱,只有以大爱联结两族,才能建立信任和友谊,让两国得以和平、共存、发展。
问题二:艾莎为什么拥有冰魔法?
这个问题可以细分为两个问题:
1/为什么只有艾莎拥有魔法?
2/为什么艾莎拥有冰魔法而不是其它魔法?
1/为什么只有艾莎拥有魔法?
这个问题可以换一种问法:为什么是艾莎、安娜被选中作为友谊的使者,去重塑第五元素(人类与自然的桥梁)?这实际是关于“资格”的问题,从艾莎、安娜的先辈处可以找到答案。
祖辈。鲁纳德国王出于对魔法的恐惧,修筑了伪善的大坝,一手挑起了战争,造成了今天自然与人类冲突的局面,“解铃还须系铃人”,祖辈犯下的错误,由儿孙辈来纠正,是非常合理的。
父母辈。艾莎、安娜的母亲是诺桑德拉族人,在战争当中救了自己的敌人,当时的艾伦戴尔王子,即艾莎、安娜的父亲。只有她,在两族之间保留下最后一点珍贵的信任之爱,这一行动打动了自然之灵,魔法之源亚托哈伦赋予了他们爱情的结晶,第一个孩子艾莎以魔法。艾莎的魔法由此而来。艾莎、安娜身上既有艾伦戴尔血统,也有诺桑德拉血统,由她们来担任重塑两族友谊的使者,是再合适不过。
2/为什么艾莎拥有冰魔法而不是其它魔法?
这个问题也可以换一种问法:冰魔法在整个事件中起到了什么作用?
作用一,沟通四灵。
艾莎的冰魔法以“静”消停了飓风的“动”;以“冷”安抚了火蜥蜴的“热”;以“固态”冰缰绳束缚了“液态”马。冰魔法与三大自然之灵的对峙中,都能够以相对应的变量予以中和,与其说艾莎“驯服”了三灵,不如说是“平衡”了三灵,就好像初相识的朋友之间经历磨合再相处,而不是对立关系。艾莎此行的目的也不是找对手,而是重建人类与自然的友谊。
但是从头到尾,艾莎都没有跟土精灵正面交锋,连接触都没有,只有一次躲在树后远远地看了一眼经过的土巨人。她把与土精灵沟通这个任务交给了妹妹安娜。(下文再述)
作用二,探索真相。
冰是什么?冰是水下降到一定温度下的物态转变,由液体转变为固体。所以冰与水的关系最为密切。故事中一再提到“水是有记忆的”,连魔法源头亚托哈伦都是一条魔法的河流。冰魔法能令封存在水中的记忆具现化,这是冰魔法最大的功能。自然之灵赋予艾莎冰魔法而不是其它魔法,可能早有“预谋”,要赖它找出真相。在沉船残骸中,艾莎用她的冰魔法升腾起甲板上的水珠,从而形成冰雕像,得知父母海上遇难的情景;在亚托哈伦源头冰洞里,从各种冰雕像得知母亲相救父亲的过往,和爷爷挑起战争的真相。
《冰雪奇缘1》中对冰魔法的描写,无论是建造冰宫,还是发起暴风雪,都是外化形体上的功能,而《冰雪奇缘2》中对冰魔法功能的描写就深刻得多。如果说《冰雪奇缘1》中艾莎与冰魔法的关系是启蒙与磨合,那么《冰雪奇缘2》中艾莎与冰魔法的关系就是成熟与运用。
问题三:安娜在整个事件中起了什么作用?
安娜好像只是在辅助姐姐艾莎,其实不然。上文提到,艾莎只和风、火、水三灵对仗过,没有和土灵打过交道。她在亚托哈伦冰洞深层被冻住之前,奋起最后一点冰魔法,向妹妹传递信息。安娜和雪宝在山洞中,看到艾莎发来的信息:爷爷偷袭手无寸铁的诺桑德拉首领的冰雕像,安娜马上分析到几点:
1/大坝不是和平的礼物,而是一个骗局。
2/我们得破坏大坝才能拯救森林。
3/之前艾伦戴尔发生的狂风大作,水火消失,地壳抖动等异象,是精灵们的善意,逼迫艾伦戴尔的人民远离危险,免受伤害。
4/我必须要做正确的事,去纠正这一切——破坏大坝,即使大水会淹没艾伦戴尔。
随后安娜迅速说服了阻挠她行动的卫士们,诱导土巨人向大坝投掷石块,破坏了大坝,魔法森林的迷雾因此解除。
整件事姐姐艾莎做了很多,但最后决定性的行动由妹妹安娜来完成。姐姐搜集信息,探寻真相,像是开拓者;妹妹作出判断,付诸行动,像是决策者。搭建自然与人类的桥梁,姐妹俩缺一不可,桥是有两头的。
再说说土精灵,土巨人就是土精灵吗?好像有不少疑点:风精灵能控制空气流动,火精灵能控制火焰大小,水精灵能控制水流方向,三大精灵相对地有独立意识。土巨人却并没有表现出控制土元素的能力,而且数量众多智力较低下,艾伦戴尔的地壳抖动也没有说明是土巨人的作为。
故事中的另一种生物“地精”反而更像是“土精灵”。地精卷缩身子后外形就是小圆石头,地精长老拥有魔法。地精究竟是不是土精灵?影片中没有明说,我们且不必深究,但是地精肯定与土元素有很深的渊源。安娜在《冰雪奇缘1》中与地精打过两次交道,一次是医治头部冰创,另一次是经地精指点去寻找真爱治疗心灵冰创。这里反套路的情节设计甚赞:当渣男汉斯露出真面目之后,所有人都以为安娜的真爱非克里斯托弗莫属,谁知在风雪中,安娜选择保护艾莎为艾莎挡下一剑,结果姐妹亲情的“真爱”治好了安娜的心灵冰创。魔法都不能治好的创伤被“真爱”治好了,说明了“爱”的力量凌驾在魔法之上,也证明了联结四大自然元素的第五元素是“大爱”的极大可能性。
安娜曾跟与土元素有渊源的地精打过交道,所以由她来诱导土巨人破坏大坝更加合理。那么问题来了,自然精灵愤怒,并且已经知道大坝是个骗局,为什么不一早将它摧毁,而要等到艾莎、安娜出现,才实行破坏?因为一早破坏大坝,两族之间的敌视并不能消除,他们各自都以为是对方挑起的战争,所以信任也就无从谈起。所以必须等艾莎、安娜找出真相,消除人们心中的隔阂,那时再破坏大坝,才能重塑第五元素——信任的桥梁。
再分析一下《冰雪奇缘1》和《冰雪奇缘2》,两部影片主题的布局和人物的分工其实非常相似:
《冰雪奇缘1》艾莎追寻自我,安娜追求真爱(姐妹亲情),安娜作出选择。
《冰雪奇缘2》艾莎追寻真相,安娜追求真爱(家国大爱),安娜作出决策。
两部影片,最后都是由安娜的行动来谱写结局。安娜有超强的分析能力与决策能力,更适合当人类(艾伦戴尔)的女王;艾莎天赋强大的冰魔法,与自然元素息息相关,更适合当自然界(诺桑德拉)的领袖。她们各自在桥梁的一端发挥作用,姐妹俩完美地重塑了一条联接自然与人类的桥梁——第五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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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觉得第五元素是“大爱”这个说法比较“虚”,别介意!在《冰雪奇缘》中,“爱”就是最强大的魔法,anyway,《冰雪奇缘》本来就是一部映射现实的童话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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